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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的“淮北平原第一个女拖拉机手”生涯

    2014年 10月 22日
    来源:《知青》杂志 作者:张宁 点击:
    1969年1月11日,我们在大风雪中初谒了蒙城。随后,挟风裹雪70里,进入三义区郭集公社李寨大队——我们的第二故乡。 插队李寨的上海知青有20多人,散居于4个生产队。我们大何东生产队5女1男,彼此通报了姓名后,就成了一户人家,是那种“五湖四海”走到一起来

    1969年1月11日,我们在大风雪中初谒了蒙城。随后,挟风裹雪70里,进入三义区郭集公社李寨大队——我们的第二故乡。

    插队李寨的上海知青有20多人,散居于4个生产队。我们大何东生产队5女1男,彼此通报了姓名后,就成了一户人家,是那种“五湖四海”走到一起来的知青户。一个月后,在我们简陋的临时居所——两间改造过的牛棚里,我度过了16岁的生日。

    按照当时的理解,插队落户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程,于是我们很虔诚地进入这个过程中。又由于这个过程事实上是我们开始自食其力的过程,于是我们很努力地学习劳动技能。冬去春来,我们和老乡成了自家人,衣食起居亦颇似老乡了。我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担水烧锅,开园种菜,淘粮磨面,习惯了五谷杂粮和煤油灯下的就餐就读。出工时,我们卖力地干活,什么活都干:耪地、担粪、间苗、栽红芋、刨红芋、割豆、割麦、摘棉花、掰玉米、砍秫秫。在牲畜不济时,我们也曾以身代畜与老乡一起拽过载荷沉重的大车,一里、二里地往返。记忆中,好像还和男劳力们一块挑过河泥、修过路。很快地,我们由照顾性地拿工分变为名符其实地挣工分了,一天满挣10个工分。第一个年终分配时,我们分得了粮,也分得了钱。当我拿到劳动所得亲手挣来的40元钱时,感到自己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业,是大人了!

    大约是1970年春吧,蒙城县作为机械化重点县,各个公社都组建了拖拉机站。某日,我意外地接到了赴县城受训的通知。拿到了驾驶执照后,我成了公社拖拉机站的一名女机手。后来,人们又给了我“淮北平原上第一个女拖拉机手”的称誉。这个称誉曾经给我带来无上的荣光和自豪。然而,生活中的“第一个女拖拉机手”更多面临的是那实实在在的艰辛。回想起来,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。

    记得一次冬夜里出车,给公社食品站往蚌埠运猪,来回几百里路。同往的还有两位驾驶员。冬夜里寒风刺骨,我们身无遮挡,又没有工作大衣保暖,冻得实在撑不住了,就轮流爬到车斗的猪群上取暖。印象中,猪身上好暖和呀。然而那些猪却拒绝人的压迫,时时抽身逃开去,于是我只好在网子上爬来撵去,努力地和猪们挤在一起。那时,完全忘了脏,忘记了害怕……事实上,这种寒来暑往,风吹雨淋,劳顿不安的状况,几乎存在于我们出车的日日夜夜。此外,驾车跑长途,还时时伴有突如其来的风险和意外之祸。一个极其寒冷的清晨,我驱车路过龙亢(蚌蒙公路途中),当下车转身时,被一辆快速驶过的大卡车撞倒了。同伴和老乡将我送到龙亢兵团医院,等我清醒过来时,看到了肇事司机蜡一般苍白的脸。他当时吓坏了,认出了我是个女知青……而我则真真实实地体验了突然死亡是怎么回事。经蒙城县知青办领导关心,我住了院,骨折的右腿打上了厚厚长长的石膏,从此这腿伤便一直陪伴着我……

    女机手的艰辛,还有特殊的一面,这就是置身清一色的男机手中,需要努力赢得他们的尊重、友善和真心的认同。此外,还需面对因性别之差、起居条件简陋所带来的无以言表的困窘和无奈。好在那是一个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至上的年代,咬咬牙什么都挺过去了。1971年党的生日前,我在机站入了党。那一年,我18岁。令人高兴的是,1972年机务站添了一批女机手,他们中有上海知青葛莹、胡曼平、江桂芬和蚌埠知青王金枝,个个都是好样的,从此我不再孤单。

    在蒙城插队,我们奉献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,我们流汗也曾流血,有的战友把生命都献给了这块土地。李寨的周顺天,多么优秀的一个上海人啊。他和陈熙华、李秀英、潘明毅首创了对农民进行文化教育的广播站。这“土广播”的传播,不仅实现着蒙城知青这一文化群体的价值,更是对当时甚为贫乏的农村文化的一种建树。“土广播”会载入蒙城知青史的,我们不会忘记它的创建人周顺天——他不幸亡故于蒙城棉纺厂一个工人的岗位上,青春正当年。

    (作者原安徽蒙城插队上海知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