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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送饭途中战野兽

    2014年 07月 27日
    来源:《知青》杂志 作者:陈德明 点击:
    1970年,我从上海赴大兴安岭新林区大乌苏林场采伐二连成了上山知青。工作不到四个月,在一次采伐工作中,我的腿被打骨折,回上海疗养,返回林场后被安排到后勤连工作,以干送饭等杂活为主。 有一天,我和往常一样爬山送饭。我戴上了狗皮帽子,穿上了厚厚的狗

    1970年,我从上海赴大兴安岭新林区大乌苏林场采伐二连成了上山知青。工作不到四个月,在一次采伐工作中,我的腿被打骨折,回上海疗养,返回林场后被安排到后勤连工作,以干送饭等杂活为主。

    有一天,我和往常一样爬山送饭。我戴上了狗皮帽子,穿上了厚厚的狗皮大衣,挑起白铁皮水桶向山上作业点摇摇晃晃的走去。两只桶里装满了作业工人们的午餐:一桶装的是白菜汤,另一桶装的是大饼子(比上海人吃的早餐大饼厚,是玉米面做的),总重有60多斤。从连队到山上作业点有一个小时路程。我一路往上爬,大冬天的我热得浑身是汗,就一边走一边一件一件地脱去外衣,横放到扁担上,心里盼着快点儿到作业点。

    突然,一只野兽从树林里窜出向我冲来,在大约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,眼冒凶光地望着我。我的心猛的一惊,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一身冷汗消,心怦怦地跳出了胸膛。我定睛仔细一看,只见一只灰黄色高约40公分似豺似狼的野兽。它尖尖的嘴巴不停地呲牙咧嘴向我示威。我和它对峙起来,谁也没有往前动一步。这时我想:如果我后退或转身逃走,那兽要是看出我的软弱胆怯,它一定会猛扑过来,那我就完蛋了!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里,我孤立无援,没人能帮我救我。我只有拼命一搏,方能有转机!想到这里,我一蹲身,放下铁桶抄起扁担向它冲去,那兽一看知是遇见了强者,立刻转身狼狈逃窜,刹那间不见了踪影。我立即转身回到饭桶的位置,只见放大饼子的桶还站在那里,而装菜汤的桶已沿着山坡滚出了老远。我取回桶,只见桶里的汤早已洒得一干二净了。我迅速的将大饼子匀放到两只桶里,顾不得喘息,挑起担子忙往山上冲去,快速地离开了那里。等到那兽叫来帮凶时,我就要成为它们的午餐了。

    我惊魂未定地来到了作业点。但没了汤水,大家怎能咽得下大饼子呢?我将功补过,把雪一点儿一点儿捧到铁皮桶里用火热成水,给大家将就着当汤喝。那年我17岁。

    如果,我那次遇见的是更凶猛的野兽,可能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给大家讲这个故事了。多少年后的今天,每当我回想起来那情景,还心有余悸:我当时孤身一人,而且刚刚痊愈……同时,我也庆幸:遭遇生活命运促使我逼迫我勇敢坚强地成长了起来!


    (作者系黑龙江大兴安岭上海知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