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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快意情仇那年月

    2016年 02月 09日
    来源:《知青》杂志 作者:彭学良 点击:
    之一:我与二排长 我们是从文化大革命冲出来,又到北大荒的下乡知青,在当时的形势下,存在着严重左倾思想,但到了兵团后,那里的左倾思想更为严重,我们称之为“政治空气太浓了”。都是左,还是发生了冲突,原因在于有些人更左,而我们这些左倾的,反倒变成


    之一:我与二排长

    我们是从文化大革命冲出来,又到北大荒的下乡知青,在当时的形势下,存在着严重左倾思想,但到了兵团后,那里的左倾思想更为严重,我们称之为“政治空气太浓了”。都是左,还是发生了冲突,原因在于有些人更左,而我们这些左倾的,反倒变成了他们眼中的右倾,因而产生了矛盾。有矛盾就有斗争,因称其斗争不好听,所以我把它称为较劲。

    有一年,团里组织部分排以上干部办学习班,我们有幸与二排长共同参加,当时我是一排副排长。二排长记不清叫什么了,此人长得精悍,个子不高,很像日本人,加之对青年的冷莫态度,连里青年叫他‘猪头小队长’。在讨论中,二排长首先攻击我们一排,说我们上班的时间安排不合理,是资产阶级的余毒,应当整改。我则坚决反对,一排是装窑、出窑和烧砖,二排和三排是制砖坯,他们是8小时工作制(当然大干社会主义时,也经常无报酬地加班),我们排是以单个砖窑,为生产单位,就是说每天必须装一个窑,同时要把一个烧好砖的窑清出来。装窑一般用一天的时间,因为砖坯运输远,同时为了保红砖的质量,在窑内认真码好。出一个窑也是用一天的时间,但是分为上层和下层,因不能同时出砖,所以把出窑的班分为两个组,即一个组负责出上半部分,另一组负责下半部分。那样每组的工作时间,大约就是三四小时了。但这是体力劳动,一窑砖大约三万块,八个人平均每人3600块砖,大约8吨重的东西,全部用肩膀挑出,并且要自装自卸,码放整齐。因出窑距离很近,时间也就快一些。包活,谁干完谁就走,各干各的。由于出窑时只干三四个小时,所以有大量时间去干别的。二排长之所以称为资产阶级余毒,原因是,过去拿金钱刺激(计件),现在是用时间刺激,效果一样,应整改。我认为这是超强体力劳动,8小时工作会把人累垮;他认为把同样的工作量分为8小时干。我反对,第一环境恶劣,出红砖时非常呛人;第二,出窑时间拉长,减少窑的周转率影响生产,并指责他这主意是自欺欺人。争论无结果,此事不表。

    事也巧合,我们排长被调走去建新建点,二排长到我们排任排长,因我与u指导员有矛盾,他是带有指导员的使命,说好听是制约我,说不好听的,就是想整我。上任第一天,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。北京青年赵玉海,团里已批探亲假,第二天要走,我同意在家休息一天,收拾东西,结果赵玉海去九连他同学那里,新排长说我没权利批;我问“为什么?”排长说“离开连需连长批”,我说“我一直就这么批”。他说“下次不行”,我看他事儿妈似的没理他。下班时,早三五分钟,他又说我“这样不行,应干满点”。我明显觉得他在找碴儿。到我们排第一天就这样,是在团里争论继续,所以打定了主意,非要跟他较较这个劲。到了晚上战争爆发了。他让我主持排里召开批判会,批判的对象是上海知青谭某。我本来就对这样整知青很反感,再加上白天的两件,就坚决不管,“要批判,你自己组织。”“你还是不是副排长?”我说:“你说呢?白天你把我的权利都剥夺了,晚上这事把权交给我了?这是政治活动就应该你负责。”于是,大吵起来,u指导员到了我宿舍,在别人的劝说下,我离开了宿舍,这事也就拉倒了。

    但是,他在以后的工作中,狠狠整了我一次。一次,他让我们出一个刚刚打开的窑,我说:“不行,太热。”他说:“不出这窑明天就没的装,必须去。”生产一般我安排,我有数应该出那个窑。他拿生产压我,我心里明白不好反驳他。我带了三个人去出窑了。记得有葛立军、芦胜林,刘家杨。一进窑门热浪就把我们顶了回来,砖的颜色是紫色的,要是在夜里,那砖应该就是没退下来的红火。戴着胶面手套拿红砖,把胶手套烧得冒蓝烟儿,其他三人都急了“这不是整人吗?”我说没关系。去找打窑门的铁钩子,把红砖钩下来凉着,然后我们坚持出。就这样,我们钩一部分,出一部分,汗水把衣服全湿透了。一个多小时我们四人,就把带来的一桶水喝了个精光。这时,正好连里文书王玉琛从此经过,我问:“王玉琛,你干什么去?”“到排里干点活。”“你帮我们出一趟砖行吗?”“没问题”。于是,王用手拿砖,刚一拿就把砖扔了:“怎么这么烫?”“你还没进窑呢!排长非得让我们出砖。”王玉琛走了。我估计是他,把此事告诉连长,一会儿连长过来一看:“这怎么能成,这根本干不了。”我们谁也没吱声,连长走了,排长就来了,进窑一站就跑了出来,马上批评我:“小彭,这样怎么能让人干活儿,你怎么也不说一声?”一看就知道在那三位面前买好人,把我放在中间,可是来龙去脉他们三人都清楚,反而把他看得更透,我们就收拾工具回去了。但是大家这口气没出,心里都想找机会再说。

    机会来了,有一天卢胜林上班晚了,排长批头盖脑在工地,当着全排的面就拍卢胜林。卢胜林脸上挂不住,与他吵了起来,因为大家都恨他,谁也不管。卢胜林有上次出窑的事,本来想与他干一架,再看全排人不吱声看笑话,他就更有了勇气和信心,吵了一个好不痛快。让我也解气呀,排长气得有些结巴,嘴唇直哆嗦。卢胜林说:“有话好好说,你结巴什么?你嘴唇哆嗦什么?”排长那个气呀,我暗地里那个乐呀,后来我看,差不多应该收场了,就说了卢胜林一句:“卢胜林你少说一句吧。”卢胜林很明白,马上任排长说什么,他就一声不吭,只是埋头干活儿。排长气不出,说起没完。这样大家就指责他:“人家不吭声了,你怎么还没完?”,给排长弄的好一个下不来台。事后指责我,为什么早不制止卢,我说:“卢胜林早晨跟我打招呼说晚来会,我怎么说。”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“你也不问青红皂白,上去就拍人家,不给我解释的机会,也不给小卢解释机会,我说谁合适?”这样,排长吃了一个哑巴亏。后来连里看我们在一起工作不下去,就把我调到学校当教师。

    2006年回团里,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二排长,可谁知道,他得知我们回农场后和老伴儿两人到宾馆来看我。当时我很后悔,认为自己没有胸怀,让人家这么大岁数来看我。回京后,二排长正好有机会来北京看孩子,得知这一情况我们北京、天津的青年好好招待了二排长,以补我回团时的过失。

    之二:我与指导员

    因为这篇不愿写,所以一直放到现在,其实这篇我记忆深刻。它对我一生产生了影响,而且我所要说的人已经死了,不想打扰他已去的亡灵。

    可是,我们连很多的同志都问过我,当时是怎么回事,比如王某某曾问我,U指导员对你印象很好,说你有能力是苗子,但是,你们怎么有矛盾呢?所以我说,对我们连来讲,只知道当时我与U有矛盾这个历史,但不知其原委。我想还是说出来,以便大家明白和借鉴。

    U指导员,也就是我们的指导员,当时年轻,人长得很帅气,也想把工作做好,有很强的表现欲,最大的不足是思想极左,还有心胸不够宽广,爱面子,以至他的去世也是因为这一原因。(因家庭关系处理不当跳楼自杀)

    大家不知是否记得。那时连队每年年终,都有评比总结,而且团里还要派工作组。那一年同样也是总结(也有可能是整党),工作组派到各排。各排开会给连领导提意见,我是排长,因此组织一排讨论。俗话说“连长,连长半个皇上”,那是我们连里最大的官,他们能决定,每个知青的命运,谁敢轻意地惹他们呢?我也是出于无奈,开会时没人发言,很是冷场,我感觉很不好。第一,开会没有气氛,第二,都不发言,实际上从侧面反映连里的民主生活不好,也同样说明领导工作作风问题。因此就带头发言,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以示给连里提了意见。也让工作组的同志看到会不冷场,本来是一件好事,是维护领导工作。但没有想到的是,在我发言的时候,U在门外偷听,让我们排的天津青年梅开明,从外面进来看见了,U立即走了。梅进屋子后,就偷偷告诉我:“指导员刚才在门外偷听。”我一想事情不好,如果他进屋子,则表示他光明磊落;他离开,说明心胸狭小,他恰恰选择了离开。这件事对我有些触动,果然不出我所料,在以后的工作中,老找我的麻烦,小事不说,只说去福利屯装化肥的事。

    去福利屯装化肥共计十人,六男四女,具体人也记不清了。我们大概也就干了一个星期,就又派了九个人来,除了我,把其他九个人换了,原因不清。我反复想,这是为什么?只有一个理由,那就是我批准刘会民、姚祥忠回家三天,佳木斯青年离家很近,三天内我们把活干了。我原计划让佳木斯、哈尔滨的青年利用这机会,都回去一次。这应该不算什么问题。三个月后任务完成,我们受到团里、师里的表扬。到连里我发现,人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有些人回避我,特别是女青年表现明显,我如同得了瘟疫的另类人。后来薛某告诉我:“U找W女士,了解你在福利屯的情况,在小学校嚷嚷声很大,W都向U汇报了。”我就是对连里换人表示不满,可能说了一些过头话,再就是私自批姚祥忠和刘会民回家,也沒什么了不起的。在连里几年,我都是先进,就是那一年把我从“学习大寨先进分子”中拿下来,把团支部书记拿下来。我明显感觉,U要整我了。

    在那个年代,连里权力很大,我要是离不开,在连里这辈子都得不了好了。我想;我不能坐以待毙,我与他不是鱼死就是网破,一定要有个结果。一年中我也就不断地搜集U的问题,u的主要问题是管理上的极左,用极左的思想方法,处理的很多问题,极大的伤害了知青。其中,金喜先生写的《爱有什么罪》主人翁小炉匠的死,就是他一手造成的。我们的矛盾就公开化了。我多次找茬想跟他吵,但U没有给我吵的机会。又是一年过去了,又到年底总结,又派工作组来,我就开始公开在排里给U提意见,而且比较尖锐。无后顾之忧的我,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。最后连里开大会,我就U的左的指导思想,给U提了十几条意见。同时发言的还有史纪国、李维等,影响广泛。结果工作组看到这种情况,严重影响了U的威信,认为无法再继续在我们连工作,团里把U调到36连任指导员。原计划是把我调工业三连,产生这个结果后,则没有调动我。U调走后,G任我们连指导员,我汲取教训,改变策略要很好维护新领导的工作。G与U是663一起转业来团的,他们是战友,战友之间的感情,就像是我们现在知青的感情一样的,其他不细说了。

    由此得出,作为一位领导干部,心胸宽广是多么重要,所以,在自己当领导后,给自己定下第一条,就是心胸广阔,只有心胸广阔,才能容人、容事,事业与人的胸怀成正比的,容不得人,使自己使用的人才就减少,容不得事则矛盾百出,正如古人云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清则无途。”

    之三:我与教导员

    我在连里学校当老师,并是学校的负责人,领导5位老师,大约80多名学生,别人尊称我为校长。有一天,听说渔业连的一位老师,要调到我们学校来,可能是连里意见和营里意见不同,这是我不知道的。营教导员为此事来学校,坐在我办公室椅子上,我则靠在对面的另一张办公桌上,半个屁股坐在那,实际上是半倚半坐。双方很随便地聊了起来。开始时很随便,后来我问到“听说渔业连有个老师,要调到我们这儿来”,教导员突然翻脸,用手指着我大声喊到:“彭学良!你不要犯自由主义!”我莫名其妙,但我一看翻脸了,我们是文革培养出来的一代,在这儿谁怕谁呀,你以为谁都可以吓?你以为谁都是吓大的?于是,也不客气:“犯自由主义?你该找谁找谁去,说不着我!”我的意思是,领导犯了自由主义,不然我怎么知道的?于是,我们大吵起来,他说我小心眼,就怕调来的人,顶了我校长的位置。这时,我才知道要调来一位领导,就说:“你拿这官当个官,在我眼里这算个屁,我从北京来舍了那么多,还在乎这个?”在争吵中他老想把我压服,可是越压我越不服,他有来言,我有去语,吵声越来越大。大约吵了4O分钟,一节课45分钟上课别的老师走了,我们开始吵,眼看快下课了,还没吵完。最后我认为他理亏词穷,拿出当官的架子压我,他说:“你给我下来!跟我说话!坐桌子!还动刀子!”我之所以都加!号,那是表示他声音很大。当时我们吵的时候,我手里拿一串钥匙,上面有个水果刀。我说:“你就这个水平?我拿着钥匙叫动刀子?我跟你这种人说话没劲。”我一气之下就开门走了。把教导员凉在办公室,后来指导员说了说我,此事就算过去了。

    1974年我调到团部当老师,他则提升为我们农场副场长。在学校,我还当过他儿子的班主任,平安数年无事。

    1979年知青大返城,我和爱人手续都办好,但在团领导班子会上没通过,私下得知,是原来的教导员不同意,说我们俩在这里工作都很好,不放。我爱人不知道原因,可我马上想到,这个人小心眼,他记得几年前的事,如今在这件事上报复我。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.因为,这是决定我一生命运的转折点,他的这一做法不可饶恕。我心里算计着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,我想烧他们家房子,怕点不着,又想砸他们家玻璃,觉得力度都不够,最后我决定利用他开会夜里回家,半路下黑手,打他的闷棍。你毁了我一生,我也毁你的一生,这样才平衡。我了解他开会的时间,观察了他回家的路线,只等时机。现在想起来后怕,原来犯罪就这么容易。

    还没等我实施,也就是十来天,可能是中央文件下来了,我们得到批准,随着返城风回到北京。这件事给我的印象极深,后来我当了领导,对涉及职工终身影响的事情上极为慎重,决不能因自己的过失,而影响到别人的一生,尽力为职工提供最大的方便。


    (作者原为黑龙江兵团23团北京知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