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哈，嗯到拉里KI?”

“你早!我去上班。”

今天早晨，我出门去上班，在楼门口遇上老崇明人老王，他的一句招呼，让我觉得十分熟悉亲切。这和我在崇明岛的经历有关。

当年，我下乡在崇明生活了几年，对当地那口“哈么事”的特殊乡音记忆尤深，满含特殊感情。 “嗯里勿怪”(我不管)，“奥要WOK|”(不要提起)， “晤得哈”(没有啥)，“Ki作哈”(去做啥)， “乌小哈”(傻孩子)，这些是日常口语；而“拣鲜捉样” “拖肢挪衫” “喉鼓吊筋” “脱皮果子”“肉麻抖手” “扒死拉活”“称心让意” “腻事糊涂”“鲜媚激眼”“眼泪爬淌”则是有深度的崇明成语了。

记得我刚到崇明那会儿，有一次坐南(北)新线公交车，人多很挤。在某一站，上来一个崇明老妈妈，手里提了只篮子，大叫： “嗯里团轧坏脱拉!”我听了心里纳闷：团是什么东西?后来，我才弄明白：蛋是叫团的。后来，我又知道了鲫鱼叫“井眼”，青蛙叫“跳眼”，“包瓜肉丝”是当地的家常菜。一次，趁场休时去附近的猛将庙、小竖何、保安镇玩，知道了“茄团”是崇明乡里好吃的点心。返城后，有一次，我去崇明，想买“茄团”吃，结果饮食店里拿出来的是油墩子。呜呼!嵌肉糜A,0i由氽面疙瘩“茄团”或许再也吃不到啦!崇明人天生聪明，说英语，从小就会。我又有一次坐南f北)新线车，车在某站停站后要启动时，从后面奔来个赶着乘车的人不停地叫： “0K，OK!f不要开!)”售票员则回应：“Eve rybody!Everybody!(再不来走啦!)”崇明人又很有自嘲的天l生，他们把“憨大”叫做“乌虫”的，是说一个人傻： “该子乌虫乌来老”。但是凡崇明的机船上名字都是“沪崇XXX”，崇明口音就说成“乌虫”的。

有一件足以让人笑痛肚皮：当时，连队里放电影能让职工们兴奋好几天，尤其是有吊带衫、露大腿镜头的。有一次，放“列宁在一九一八”，附近的崇明小老乡也结伴来观看，当放到苏联红军水兵们在剧院里啃着鸡腿，观看芭蕾“天鹅湖”的双人舞那一段时，几个崇明小老乡在旁说：“该子鹅毛舞看子么跑呔。”我们几个听者晓得其中含义，不由得笑出声来。几十年过去了，往事历历在目。

近几年，崇明人到市区来打工做生意多了起来，比较多的是开出租车，经营米店或卖水产。你要是会几句崇明话，就足以拉近和他们的距离，也会增添不少生活乐趣。

(作者原崇明红星二连上海知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