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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彩纸巧剪世界慧心灿烂人生

    ——记知青活动家、剪纸能手钱惠珠

    2022年 09月 23日
    来源:《知青》杂志 作者:吴佩珍 点击:
    真正认识钱惠珠是去年年底。那时正值《知青大本营》成立,我和她分别被任命为大本营宣传部常务部长和副部长,才有了交往。她看上去与我年龄相仿,个子不算高,略微显胖的中老年身材,说话嗓音柔美,轻声细语的,颇有文化人的味道。去年,纪念中国共产党诞辰1


    真正认识钱惠珠是去年年底。那时正值《知青大本营》成立,我和她分别被任命为大本营宣传部常务部长和副部长,才有了交往。她看上去与我年龄相仿,个子不算高,略微显胖的中老年身材,说话嗓音柔美,轻声细语的,颇有文化人的味道。去年,纪念中国共产党诞辰100周年,5月,  《知青之春》举办“百年征程铸辉煌,百福剪纸颂党恩”剪纸艺术展活动,我应邀出席开幕式,走近钱惠珠,才知道她是剪纸老师,展会上展示的都是她和她的学生的作品。

    钱惠珠出生于1949年11月,祖籍浙江宁波,66届初中生。家中兄弟姐妹7人,她排行老六,曾就读南市区肇周路小学,她学习很用功,成绩好,是班里的班干部。虽家境贫寒,可父母对子女疼爱有加,父母的淳朴本份及言传身教,特别是“说老实话,做老实人,勇于吃苦”的家教,让孩子们都很听话,学习成绩都很优秀。

    钱惠珠的中学是在新知中学上的,1966年初中还没有毕业,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,学校不再上课,成立了“丛中笑”宣传队,她有幸成为其中一员,班级里编排《为人民服务》的歌舞,她积极参与。有位教数学的老师会版画、会木刻,就教她们刻蜡纸,刻毛主席画像。一个人的启蒙教育太重要了,跟着老师学的这些本事,钱惠珠感觉一辈子都受用。回到家里她就在里弄帮居委干部写大字报,写毛主席语录,挂毛主席画像,忙得很开心,关键是得到了锻炼,学到了真本事。学生“大串连”开始了,她和同学们一起,斗志昂场地徒步长征,一天百十里路的经风雨见世面,还幸运地被选送去天安门接受“红太阳”毛主席的检阅,是理想的风帆让她跟上了时代的

    脚步。

    忘不了兵团生涯

    1968年,面临分配,钱惠珠和班里几个共青团员常常在一起谈理想、谈未来,军人形象吸引着钱惠珠。当党中央、国务院决定成立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,她马上报名,光荣地成为上海首批赴黑龙江的兵团战士。穿上黄军装的她,对新生活充满了美好憧憬。

    钱惠珠被分配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50团,开始了兵团生活。那时的钱惠珠年轻好胜,又踏实肯干,烈日下铲地,风雨中割麦,月光下掰苞米,夜幕中抬麻袋,跟马车拉柴,下泡子沤麻,兴安岭上筑路,营建工地装车,她扛过枪、站过岗,练过刺杀打过靶,武装越野参过赛,数九寒天夜行军……处处留下了她青春的印迹。整整十年,她干遍了所有的大田农活,有许多活甚至是男知青也没几个能够胜任的,比如,下泡子沤麻。北大荒的河水彻骨寒,即使男知青下河沤麻也要喝上一口白酒,咬紧牙关去干,可钱惠珠,一个女知青,长得又不是特别强悍,却也能干这样的农活,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。还有,夜幕中抬麻袋这样的活,有多苦吗?一麻袋粮160斤两人抬,上称入库,每次夜战要抬百余袋,抬不了几包,肩膀就肿了、皮磨破了,可还要继续抬,咬牙将麻袋往肩膀上压,嘴唇咬破了也要上,这需要多大的毅力!回到宿舍,脱下棉袄,只见肩膀血肉模糊地和内衣粘到了一起,一拉,钻心痛!可第二天还要继续抬麻袋,知青们还只是没有发育成熟的学生娃啊!那干劲、那坚强、那能耐,让现在人难以想象!

    除了干沉重的体力劳动,别人休息了,钱惠珠却不能休息。那时候每个班、排都有报道组,她是连队通讯员,业余时间要用来写报道、出黑板报。她不但会写,还能给大家上政治理论课。每次上课前,她都充分准备,她认为只有自己要先看懂,搞懂了,才能给人家上课。钱惠珠也真有本事,她还为连队《沙家浜》演出绘布景、制道具,在连队宿舍门前书写大字标语,至今那墙上仍留有她书写的一些笔迹……

    扎根边疆的苦与乐

    1973年,团部提倡“扎根边疆,过年不回家”。那年,她和连队10多人都留在北大荒过年,其中有一位齐齐哈尔男知青李忠福(后来成了她的丈夫)。那时钱惠珠是团员,李忠福成为团员后,接触就更多了。武装排有一个男生排,一个女生排,他俩都是武装排的,兵团要搞军事会操,在男女两个武装排中各选了9人,组成了有名的“兵团十八俊”,他们两人都被选上了,天天一起操练。

    军事会操结束,回连队路上,两人结伴一起游玩,顺道去了李忠福在齐齐哈尔郊区的家。走进他家,钱惠珠才知道什么叫贫困:兄弟两人盖一床被!李忠福其貌不扬,之所以会让钱惠珠上心,是因为他特别能干,特别肯吃苦,啥样的农活都能干,都会干,只为解决家里的贫困问题。那年代是讲成分的,他可是响当当的正宗农民出身,家庭成分好啊!更何况,他为人善良,和他相处顺心,感觉很体贴,是那种可以依靠的宽宽、结实的肩膀。就这样,两人越走越近,1975年回家探亲时,李忠福随钱惠珠一起去了上海,两人的恋爱关系定了下来,冥冥之中,是命运让他们最后走到了一起。

    那时候,提倡“扎根边疆,留在边疆”,连队开始为知青造婚房。1976年5月,他们去办了结婚登记。年底,婚房分配下来了,那只是毛坯房啊:没有吊顶,没有炕沿,窗是单层的,墙的泥巴裸露,要想住进去,就必须自己动手。是爱情的力量,是新婚的喜悦,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,辛苦地为自己的新家做着一切:自己刷油漆、泥腻子、装玻璃、吊房顶、围院子、搭炕沿……终于新房像样了,可以住人了,于是开始了新婚生活。和北方妇女一样,她每日里抱柴禾、烧火坑,晒蘑菇及各种干菜、腌酸菜、蒸馒头……不久钱惠珠怀孕了,满心欢喜等待新生命的到来。大概是她太能干了,沉重的体力劳动让她流产,钱惠珠很难过,体贴的老公李忠福安慰她:我们年轻,不怕没有自己的孩子!

    康复以后的钱惠珠回到连队后,调到了连队学校,上任第一天就担任四年级的班主任。当老师,钱惠珠是头一回,而且当班主任,更是责任重大。第一堂课教的是毛主席诗词,为了上好这第一课,她化时间、化心思备课,足足准备了一天,那首诗词她背得滚瓜烂熟,上得非常成功,至今回想起来仍印象深刻。那时候的兵团连队学校是相当有规模的,校舍漂亮,学生也多,每班都有四五十名学生,钱惠珠非常热爱老师这项工作。

    当钱惠珠再次怀孕,正常妊娠,终于要生娃当母亲了,那喜悦真是难以言表。那时候在连队生孩子是不上医院的,上课时感觉肚子疼,一下课交待其他老师,赶紧往自己家跑,烧好一锅水,再让人去请了连队医生,然后在自家的炕上,生下了女儿。56天产假一过完,又要去学校上课了,可孩子怎么办?她给孩子洗好澡,喂饱了放在炕上,再赶去学校。为了孩子,她要求上前面三节课,一下课就赶紧往家跑,每一次还没有跑到家门口,就听到女儿哇哇大哭声,叫她心疼不已。孩子太小了,丈夫妹妹正好闲着,来兵团搭一把手,帮忙看了两个月。孩子大一点以后,会翻身、会爬了,再也不能把娃一个人留在家里,她就花钱请人看孩子。东北人和上海人带孩子不一样,一人要看五六个孩子,孩子尿湿了,换下来的尿布不洗,而是直接放在炕上烤干,下一次继续用,这让钱惠珠很难接受,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  自从有了孩子,钱惠珠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:忙着去学校上课,回家忙家务,要为学生改作业,里里外外……一切的苦和难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。夫妻俩在困境中,同舟共济,相互关爱,有爱相伴,尽管辛苦,却感觉生活充满了幸福与快乐。

    难忘回家辛苦路

    这一路说起来,钱惠珠感慨万分,后来又生了老二,家里也就越发困难了,最难要数回家路了。钱惠珠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:“1982年的冬天,临近春节,我带着四岁半的女儿和一周岁的儿子回沪探亲。因为当时家里并不富裕,所有的积蓄只能让我自己带孩子回去。领一个抱一个,要拿东西,要转车,又没有座位……困难接踵而至。出兵团要坐汽车,坐上火车中间还要倒车,进站、出站、再上车,转车后,好容易挤上火车,却连座位都没有,在地上铺上报纸,让女儿躺在地上,我是抱着孩子睡觉,几小时下来,胳膊酸了,腿麻了,换个姿势,挪挪坐姿。两天两夜没合眼,腰酸背疼,饥肠辘辘,带的饼干吃光了,大人能熬住,孩子熬不住啊。还好车上的几个解放军战士,把自己的鸡蛋、苹果、面包分给了两个孩子,解决了燃眉之急,一直到江苏徐州站才有了一个座位。我赶紧把孩子们安顿好,自己总算能坐下来喘喘气了,伸伸腿,直直腰……真是好辛苦啊!整整三天三夜,第四天才到上海,一到家,我整整吃了两大碗饭,和孩子睡了一下午。

    四十多年,我就是这样一次次地奔波在回家探亲的路上,从不间断,从不吝啬,从不畏惧,从不后悔。翻开我的户籍档案,记载着1968年8月从上海南市区迁出,迁入黑龙江省嫩江县,2009年4月从黑龙江迁回上海。40年间,我辛苦地奔波于黑龙江到上海的探亲之路,百余次的来回折腾着,因为上海有我的父母、兄弟姐妹和我的儿女,为了亲情,我不惜代价地折腾着。同事们开玩笑地说我:‘你可真为铁路、铁道部做贡献了!’”

    教书育人好园丁

    钱惠珠下乡的49团12连,为纪念下乡50周年出了一本《魂系黑土地》的书,她的好几篇文章收入其中,内有一篇题目是《风雨求学路》。书中她写道:“‘书山有路勤为径,学海无涯苦作舟。’知青时期的求学之路,让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一名言。第一天走进学校,当上老师,自己既兴奋又紧张,兴奋的是可以脱离繁重劳动的煎熬,用知识去谱写人生新的篇章。紧张的是自己是一个初中毕业生,没有专业知识,怎能担起传授知识的重任。”

    要教育学生,首先自己要有好学问、真学问。于是,学习成了她特别需要、特别重要的事,她在文章中写道:“(上世纪)八十年代初,我开始在中师函授学校断断续续经历了九年的学习生涯,随着知识的延伸,科目的增多,自己就有点吃不住了。什么古汉语、外国文学、解析几何、微积分,什么《心理学》《教育学》……我们的学习时间又大部分在节假日或业余时间。面对学习的压力,繁重的家务,艰苦的学业,我必须克服重重困难,咬牙坚持学下去。”几年来,她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,坚持着艰苦的学习,从不落课。一次风雪天要去场部上课,必须步行10多里路。当时的拖拉机驾驶员愿意送她一趟,没想到半途出了车祸,车翻到沟里,差点烧起来,她们砸碎了车窗玻璃,很狼狈的从车里爬出来,接着步行了许多路才赶到学校,总算心惊胆战地坐到教室里!

    在齐齐哈尔时,有一次,她骑车参加学习,那天天下雪了,积雪越来越多,路面变窄,身后开来一辆公交车就贴着她身边开过,而她因车技不佳,避让不及,连车带人倒了下去,还好,没被车压着。这让才40出头的钱惠珠深深感觉自己真的不年轻了,而学习的路也更艰难了。但已经下定的决心绝不能反悔,于是一如既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,哪怕多熬几个夜晚,多练习几遍习题。她认真对待每次考试,从不投机取巧或抄袭他人,争分夺秒多答题。在外学习没有搞懂的问题,回到自己学校再与同学老师一起探讨,深究。平时在家里,也经常在孩子熟睡后再学习直至深夜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一分耕耘就有一份收获。她在回忆文章中自豪地写道:“1989年,我的各科成绩都达到优良,终于顺利拿到了‘中师函授毕业证’,并一步步顺利晋级了‘小学一级教师’‘小学高级教师’的职称,成为学校的一名骨干教师,在学生心目中留下了堪称‘慈母’‘楷模’‘恩师’的光辉形象。”

    漫漫求学路,令钱惠珠难以忘怀,她深刻地认识到学问是苦根上长出来的甜瓜甜果。“条条大路通罗马”,只要自己努力,不畏劳苦,都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。

    钱惠珠在北大荒整整奋斗了40年,而不平凡的知青教师生涯,成为她人生中最最宝贵的财富。在那时她学会自制投影片,尝试电化教学,除了给学生上课和给老师开讲座外,她还自学剪纸,现学现卖教学生剪纸,并指导学生干部,培养他们独立创新的能力,以便,让他们今后能独当一面,开展各种班队活动…一


    巧手展示艺术风范

    踏进钱惠珠的家,墙上挂着她的剪纸作品,桌上玻璃板下也有她的剪纸作品,她拿出了十多本大大小小的册子.一一翻看,让我惊叹不已,哇噻,原来一把剪刀,便可以创造出如此美妙的作品!

    2004年,她是齐齐哈尔市育民小学的老师,就在她即将退休的半年前,学校要办特色学校,校领导经反复权衡,决定搞剪纸特色,买了剪刀和剪纸书,请来专业剪纸老师,给各班老师进行了半天培训,由她负责,启动“每日一剪”特色学校活动,要求所有班级每天放学后剪一小时。为了在比赛中能出好成绩,她还花很多时间找资料、找素材。她想到齐齐哈尔市因为是丹顶鹤飞翔之地而被誉为鹤城,她便找了许多鹤的造型,此外,还以武术、体操、歌舞、校园生活等作为素材,鼓励学生们认真剪,仔细剪,结果获得了“剪纸特色学校”奖,得到了学校领导的肯定。

    剪纸活动让她对剪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半年后,她退休了,于是她把更多的时间投入了剪纸创作,用剪纸的方式,表达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,留下了这十几本剪纸作品。

    一双儿女是骄傲

    回首走过的路,最让钱惠珠感到自豪、欣慰、满意的是她的一双儿女,用她自己的话:“儿女是一部充满生命力的杰作,使我一生的坎坷因此而获得宽慰。”从孕育生命开始,没有帮手,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来解决,为两个孩子,她付出了许多许多!

    一双儿女都出生在北大荒的土炕上,一个女人必须经历的苦和难,她都经历了:自己喂奶,自己带娃,工作、学习、家务……哪一样都放不下,也不能放下。许许多多艰辛生活的细节,并不是文字能表达完整、表达清楚的。生命在不同的季节会有不同的收获,每个人在不同的生命阶段都能看到新的光明和风景。都说母亲是最伟大的,钱惠珠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。

    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,他们与父母一起生活是现实生活教育了他们,煅练了他们,让他们从小懂得了生活的艰难。儿女们从一开始都在兵团学校上学,大一点后,钱惠珠母亲看她拖带孩子太辛苦,就把她的女儿留在了上海,让她从小向往外面的精彩世界,明确前进的目标,努力学习,发奋拚搏,一直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名列班级仍至学校前茅。尽管女儿的户口己迁回上海,孩子仍觉得哪怕东北生活再艰辛,还是和爸爸、妈妈、弟弟在一起生活有乐趣,因此女儿小学没毕业就回到东北,而且学习更努力,直至读完高中才又回上海参加高考,并以优异成绩提前被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录取。

    儿子也是好样的,在齐市的重点学校上学,成绩不是最好,但也名列前茅,当时他向往上海,想考上海的大学,学校怕他考不上,影响升学率没让报上海的院校。为安慰他,钱惠珠想让儿子报考上海纺织大学,可儿子偏爱军校,结果,以优异成绩被西安空军工程大学提前录取。再后来,儿子学习优异,在大学参加计算机比赛获奖,被保送读研究生。

    看到孩子们从学校寄来的一份份喜报,一枚枚立功奖章,知道女儿成功考研,毕业留校当上了海医系教师。儿子硕士毕业分配到福州部队当干部,从事信息工程,成为出类拔萃的技术骨干。参加女儿的硕士学位授予仪式让钱惠珠感慨万分:那曾是自己追逐的梦想,现在儿女都替自己实现了。可谓苦尽甘来、心满意足,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!

    后来,儿女各自成家,有了第三代,钱惠珠又开始了新的征程:为孩子们的孩子付出,尽心尽力地照顾孙辈,而外孙、孙女的成长更是她的天伦之乐!

    安享人生第二春

    岁月无情,时光匆匆,人生路的前半段,为工作、为生存、为子女、为自身努力拼搏。如今,年逾花甲,70年人生悄然走过,有人感叹岁月无常,钱惠珠则为之欣喜,不甘太早放弃自己,她要重新激活生命,决心战胜衰老,寻找新生,且将自己这一抹下山的夕阳,用来赢得人生第二春的辉煌。

    九三博物馆内一条醒目的标题:情感是金,愿景是梦。就是这条标题,启迪钱惠珠在步入晚年时,看到了自己人生路上新的起点,拥有了新的努力方向。人总要有点精神,只要有目标,有事干,心态健康,留下不老的梦想和坚持,生活就充满阳光,人就像每天都生活在快乐的春天里,把日子从平淡往幸福靠拢,于是,活到老,学到老便成了她生活的宗旨。

    钱惠珠退休后,回到上海,户口却一直回不来,居住证是临时的,她是从上海去北大荒的上海人啊!户口为什么就是回不来啊?她要把户口迁回上海,为此跑了许多地方,最终因为是双军人母亲,终于把户口迁回上海,之后又得到政府照顾,分配了经济适用房,孩子也从部队相继转业,回到身边,可谓喜事连连,钱惠珠心满意足,可以安享幸福晚年了!

    钱惠珠对晚年生活充满新的希望,她是个闲不住的人,静下心来写写知青生活的回忆文章,画画自己喜爱的生活漫画,练练书法、写写美术字体,绣绣精美的《十字绣》,钩钩生活所需的小物件,剪剪充满艺术魅力的民间剪纸,学学网络信息的技能,简直是忙得不亦乐乎!

    她与“知青之春”结缘,成为《知青之春》副主任,和知青朋友同舟共济,抱团取暖,探讨知青文化,追逐知青梦想,和知青朋友一起搞艺术,游山河,谈健康,享晚年,可谓“芝麻开花节节高”!

    她热心参加知青的许多大型活动,“2016知青微笑大赛”举行时,孩子们积极支持鼓励她参加,她鼓起勇气加入了这微笑的行列,荣幸入围百名荣誉奖,有很多知青为她点赞,她更为自己能勇于参与的精神点赞!为生动唯美的文字喝彩1

    2018年盛夏,她所在的尖山12连举办知青下乡50周年纪念活动,连队各地知青百余人从天南海北回到黑土地,她和爱人李忠福也和大家一起北上。相聚是短暂的,但大家的收获却是满满的,写出了一部回忆录。说着,钱惠珠把一本已经翻得脱线的厚厚的书放到我手上,封面五个大字:“魂系黑土地”。翻开书,第一章劳动篇,第一篇就是她和几位姐妹一起写的文章,写了劳动中结下的姐妹情,一起去场部拍了张照片,照片上的字还是钱惠珠题的:“豪情战营建  壮志奔前程。”全书共分十个篇章,里面有她写的好几篇文章,钱惠珠不但会写文章,而且还会与自由体诗,她写:魔都儿女豪情壮志,写她们九姐妹深深的情谊,写她和哈尔滨知青的情结。

    钱惠珠很忙很忙,忙着筹划各种活动,忙着出席各类会议,忙着照料第三代,忙着当剪纸老师,忙着做美篇,忙着旅游看风景……我常常能收到她发来的美篇,每一篇都做得图文并茂、精彩生动,让我看到了她幸福温馨的晚年:母亲百岁寿辰时,为她剪大大的“寿”字,钱家三代人春节合影,回乡在齐齐哈尔家中姐妹欢聚农家乐,与25年前的学生合影……

    疫情来临,钱惠珠和所有的上海人一样,封控在家,和她微聊,聊得很开心,她说:“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、有能力上疫情战场当志愿者作贡献的,但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展现仁心,抒发自己心中的一份情怀。特殊时期,用一颗平常心面对疫情,首先不添乱,不急不躁度平安;然后结合自己的爱好,我用剪纸作品讴歌英雄,弘扬正能量,鼓舞士气。她先后剪刻了两套剪纸作品:一套《冬运吉祥物》,有16张;一套《可爱的猫》,共14张,既喻意吉祥如意,又享受“猫”家之乐,何乐而不为呢?由于上海严峻的疫情形势,很多人都产生了焦虑和烦躁心理,我又挖掘疫情中的大事小情,创作了近20幅贴近生活的《抗疫剪纸艺术作品集锦》,让大家感受亲情、友情及全民抗疫的家国情怀,我的作品在各知青群及知青之春公众网转发,得到大家的好评,这也是自己为抗疫做了一份小小的贡献。”

    这就是我认识的钱惠珠,让我好喜欢她一一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朋友,她有太多太多的优点:聪明、实惠、诚恳、踏实能干、积极向上、真心诚意、无私奉献、坦诚待友……

    (作者原为黑龙江省七星泡农场上海知青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