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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红旗班的上海女生

    2018年 10月 21日
    来源:《知青时代》报 作者:洪建民 点击:
    洋地公社三坑大队红旗生产队有一个知青 “红旗班”。“红旗班”为清一色的女性,先后有八名(起初四名,最多时八名)上海女知青——沈珊凤、胥珮贤、李贝贝、尹秋萍、尤兰芳、袁月妹、嵇宝娣和我,我们是 1969 年从上海到江西石城的第一批知青中被分配到洋地

        洋地公社三坑大队红旗生产队有一个知青“红旗班”。“红旗班”为清一色的女性,先后有八名(起初四名,最多时八名)上海女知青——沈珊凤、胥珮贤、李贝贝、尹秋萍、尤兰芳、袁月妹、嵇宝娣和我,我们是1969年从上海到江西石城的第一批知青中被分配到洋地三坑大队——一个毗邻瑞金日东的极为偏远的小山村的知青,我们在这里度过了终生难忘的青春岁月,这些难以忘怀的往事至今记忆犹新。

        初来乍到,我们真的什么都不会,饭得自己烧(从没见过的大灶头),水得自己从河里去挑,柴得自己到山上去砍……更别说是从没碰过的农活了。但是我们都不怕苦,很坚强,真的就那么认认真真地接受“贫下中农再教育”。老乡要出早工,我们也不甘落后,每天早上除留下一人在家负责做饭,其他人都跟老乡一起出工。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天,无论是烈日下还是星光里,总能在田间看到红旗班姑娘劳作的身影。1975118日《解放日报》刊登了我们红旗知青班四姐妹(依次是我、嵇宝娣、胥珮贤、沈珊凤)田间挑粪的照片,还被陈列在上海有名的光艺照相馆(即金光照相馆)内。

        我们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,在农闲的时候,就会分工去办理一些琐事,有人负责自留地的种植,有人负责去公社邮局取信,有人负责赶集买生活用品……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到邮局取信,既可以到公社街上逛逛,更重要的是可以先睹为快,最早感受远方的亲情、友情,得到精神的慰藉。所以,每每我都把这个“美差”安排给别的姐妹,我呢,捡起别人最怕的活——种自留地。从邮局取回的不仅有信件,有时还有或大或小的包裹,除了衣物就是食物,不论是谁的,我们都不分彼此,利益均沾,共同分享。由于生活环境的突然改变,加之强劳动后营养不良,我们好多姐妹都病倒过。最严重的是一个姐妹得了甲型肝炎,住进石城县人民医院治疗,那时由于条件有限,我们只能在县城买点蔬菜给她补充营养。还有一个姐妹胃出血住院,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吃的,出血期又不能吃东西,还不敢告诉远在上海的亲人。看着她消瘦而又痛苦的脸,姐妹们能做的只有陪伴和安慰。好在大家在浓浓友情的慰藉下,都以坚强的意志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。作为红旗班的领头雁,我还格外关注姐妹们的身心健康,大家秉性脾气不同,经历出身各异,加入红旗班的原因也不尽相同,我都一视同仁,从不歧视任何一个姐妹。对有心理压力或有难言隐衷的姐妹更是关爱有加,有时还得“偏点心”。

        “红旗班”的上海姑娘都是些懂事的“孩子”。在文化大革命后期那个年代,上海知青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太好。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,我们尽可能地自食其力。为了省钱,我们自己学着筛米(大部分知青都不会),把米糠卖给老乡,换些钱用作集体资金购买生活用品,或补充伙食。我们还学会自己养一些鸡鸭,改善生活。我们学着老乡在自留地种上豆角、芋艿、萝卜等蔬菜和花生、红薯。这样,我们就不用伸手向父母要钱。

        “红旗班”的上海姑娘毕竟有点文化,我们成了村里的“文曲星”,大凡“文事”都我们包了,至今三坑庙背屋里墙上还留有我四十多年前亲手写的毛主席语录。在劳动之余我们也不忘自身的文化学习,提高自己的素养,还会热心地把知识传递给乡亲们。姐妹们经常利用空闲时间交流学习心得,到了晚上,就一起到生产队会议室办夜校,给老乡扫盲。来学习的老老少少都有,大家学习劲头很高,有个小姑娘每次都来,有不少目不识丁的人就是在我们的夜校识文断字的。八个姐妹中大部分都曾经在大队小学当过老师。那时在乡村当老师可是人才啊!一位老师要教几个年级的课,还要教不同年级混合班的课。有段时间,胥珮贤、嵇宝娣在大队小学校当老师,非常辛苦,但是看到学生们的成绩不断提高,心中是快乐的。学生家长也非常关心老师,有些学生会在口袋里藏几个鸡蛋硬塞给老师,说是妈妈嘱咐的。要知道,那时农村里生活非常贫穷,都舍不得把鸡蛋给孩子吃的,除非招待客人。还有老乡会给我们做樟木箱呢。所以我们当老师虽然辛苦,但是家长对我们的关爱真的一直铭记在心。特别是看到当年的乡村学生因知识改变了命运,更是欣慰。至今还有不少事业有成的当年的学生正在石城为家乡做贡献,并时常惦记着胥老师、嵇老师。

        红旗班的姑娘还做过一件令老乡刮目相看的事情。记得有一天夜晚,睡梦中听到急促叫声和尖利的哨声,原来是我们邻村的山上着火,火势凶猛。我们姐妹都一骨碌爬起来,跟着村民全部加入到打火队伍。火势可真大啊!我们从没有看过这样“壮观”吓人的场面,但毫不畏惧,我们在山上来回奔跑,每人都挥舞着松树枝猛扑山火,和男人没有两样。深夜除了火光什么都看不见,生怕有的姐妹掉入火海,边打火,边呼喊不在身边的姐妹。因着火范围很大,直至第二天清晨才把山火扑灭。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都疲惫不堪,衣裳褴褛,嗓音嘶哑。我们红旗班女知青在乡亲们的眼里成了有担当的“男子汉”!

        我们在红旗队的那些年与当地的老乡们有着深厚的友情,尤其是同龄人,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。他们教我们讲本地话,又会好奇地跟我们学上海话。有一位叫发子的学得有模有样,让我们惊讶的是时隔40年他竟然还会与我们用上海话交流,堪称语言天才哦!有一位小媳妇生了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女儿,我们就悄悄的在上海给俩宝宝做了漂亮的衣服送给她,在那个年代,山区里的人从没见过来自大上海的宝宝服,他们全家都开心不已。

        2006年我们红旗班的四个姑娘——我和嵇宝娣、胥珮贤、沈珊凤相约回到石城,回到三坑,回到红旗生产队,与相亲们相拥相抱,热泪盈眶,异常激动。时隔十年,去年,我和胥佩贤再次来到三坑红旗队,在我们挥洒青春,凝结友谊的地方流连徘徊。石城三坑留下了“红旗班”上海姑娘的青春足迹,我们为没有虚度年华而自豪,我们为成为红旗班的知青姑娘而骄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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