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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下乡第一晚

    2016年 11月 21日
    来源:《知青时代》报 作者:朱怡冰 点击:
    1969年3月15日,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路程,我们从繁华的上海跨越了千山万水,来到了黑龙江省爱辉县(现黑河市爱辉区)张地营子公社达音山生产队插队落户。 这是一个满族汉族共同居住的村落,满族人原有自己的语言文字,清代末年逐渐消失,现在通用汉文,汉字。

    1969年3月15日,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路程,我们从繁华的上海跨越了千山万水,来到了黑龙江省爱辉县(现黑河市爱辉区)张地营子公社达音山生产队插队落户。
    这是一个满族汉族共同居住的村落,满族人原有自己的语言文字,清代末年逐渐消失,现在通用汉文,汉字。因此,我们来了以后,并没有感觉到满族人与汉人有什么不一样,两个民族的人融洽的和谐的生活在一起。
    达音山村坐落在小兴安岭的山脚下,背靠连绵起伏的山林,三月份的兴安岭还是“冰天雪地”,白雪覆盖山坡,山坡上绿色的松树透露着冷峻的美。山坡下有二十三户人家,院落大致都一样:土坯房,土墙表面抹黄泥,房脊苫草或镶木瓦。
    我发现当时村里唯一的最好的红瓦房,就是我们的女生宿舍,宿舍前面还有两个篮球架。这篮球架矗立在兴安岭脚下的一个小小的山村里,如此夺目,如此耀眼。它的存在让我感到安慰,篮球架代表着一种文化,篮球架有学校的气息。偏远山村里的人们为知青想的周到,这儿的人们一定是善良的!
    宿舍里,我们睡的是个“L”型的东北大炕。房中间有道火墙,火墙是东北农村房子里必备的取暖的墙。冬天单靠火炕是不够的,把火墙烧得热热的,再冷的天,就是零下四十几度,房间里也是温暖如春。
    晚上,我们十个女孩住一个宿舍:有小巧玲珑的薇龄,秀丽的阿谊,乖巧的福英,会说故事的美芳,体弱的文建,憨厚的阿平,大大咧咧的梅英,能吃苦耐劳的恩克,心灵手巧的招弟和我。
    我们坐在暖暖和和的炕上却不知怎么睡?第一次睡东北大炕,该睡哪一头?不知是谁建议:像上海睡床一样头朝里睡。于是我们一字儿排开,一个挨着一个躺下,火炕真是暖和,睡到半夜感到热得脸都发烫。第二天一早,为我们知青食堂做饭的黑河青年魏顺花来了。魏顺花是黑河知青中的大姐,66届高中毕业,朝鲜族人。她有着一张典型的朝鲜人的面孔,天生的卷头发扎成两条小辩,脸上总是带着微笑。
    她推开我们的房门,见我们一个个头朝里睡得满脸通红,“咯,咯,咯......”顺花姐笑得前伏后仰。她告诉我们:睡炕应该头朝外睡,炕沿上凉,适宜睡头,炕里头热,脚暖和。她还说:“如果在山里睡觉头就得睡在里面,防野兽”。
    吃早饭时,男生们来了,才知道昨晚他们也闹了一个笑话。
    生产队安排上海的十五个男生住生产队队部,队部是生产队开会与安排日常工作的地方。晚上喂马的人也在队部值班,生产队有几十匹生产用的马,每天晚上马要吃夜草。
    马是很爱清洁的动物,脏水是不喝的,于是老乡在给马喝水用的桶上,特意写上了“马桶”两字。这是提醒人们:喂马的桶保持干净。没想到,这样一来,竟造成了误解:
    六十年代的上海,普通人家居住环境一般还很差,人们在家大小便的用具也叫“马桶”,“马桶”在上海人人皆知,上海人不知道马桶就如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。
    男知青们想:东北老乡真体贴,连这个生活细节都为我们想到了,于是他们们理所当然的享用了。早上,喂马的付大爷来了,一看“马桶”里臭气熏天,十分生气,经过一番解释好不容易才消除了误会。
    这是由于上海——黑龙江实在离得太远,生活方式与生活习惯差别太大所致。
    那个喂马的付大爷以后成了知青们的好朋友,四十多岁的他,经常跟在十六,七岁的上海知青后面学说上海话,很是有趣。
    付大爷是达音山第一个学说上海话的人。
    我印象最深的是付大爷学说上海话:“有数”这个词,这个“有数”用上海语调说,到了付大爷的嘴里就变成了“有葱”了,惹得我们哈哈大笑。可付大爷不在乎我们笑话他,依旧努力的学着。
    没多久,四十多岁的付大爷开口和我们说话,总是喜欢带上“阿拉”这个上海语,风趣的很!如今,付大爷早已做古,可他留给我们上海知青的印象却是非常深刻——可爱而风趣。